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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4月,北约各成员国首脑在莱茵河畔庆祝北约成立60周年时,深切地感受到“60岁”的北约面临着战略方向不清、内部分歧严重、效率低下等诸多问题,迫切需要制定新的战略文件来指引其未来10年的发展。2009年7月7日,北约在布鲁塞尔召开安全问题大型研讨会,并成立了以美国前国务卿奥尔布赖特为主席的专家小组,为“耳顺之年”的北约“望闻问切”。近一年后,一份名为《北约2020:确保安全,积极接触——北约新战略构想专家组的分析与建议》的报告在今年5月17日出台。北约将依据这张由西方政治家和军事家开出的“药方”,拟订面向2020年的新战略构想,交由今年11月举行的北约里斯本峰会讨论通过。
《北约2020:确保安全,积极接触》报告的内容主要分为两个部分,第一部分是专家小组的总体结论,为北约未来10年的发展提出了15条建议,主要包括重申北约的集体防卫原则、应对非常规威胁、加强北约内部政治磋商、确保阿富汗行动成功、发展伙伴关系、发展与俄罗斯的关系、保持门户开放政策、建立导弹防御系统、应对网络威胁、加强北约内部改革和加强对公众的宣传等。第二部分则是更为具体的分析与建议。
作为“北约新战略构想”的蓝本,报告初步勾勒出北约新一轮战略调整的定位和方向。北约目前有28个成员国,各个成员国对外来威胁的感受不同,对北约的立足点和前进方向难以达成共识。报告意在弥合各成员国关于北约功能定位上的分歧,明确指出北约的核心任务应该包括:(一)保障所有成员国的安全;(二)维持跨大西洋地区的安全局势;(三)成为美国和欧洲进行安全磋商和危机管理的工具。对北约的这样一种功能定位,既继承了其原有的集体防御功能,又针对新的国际安全形势有了新的发展。报告强调了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恐怖主义袭击、信息攻击、阻断能源通道等非传统安全威胁对北约成员国安全构成的挑战,认为北约在未来必须变得“多功能和有效率”,能通过良好的伙伴关系,在远离成员国领土的地区展开既包括军事行动,也包括积极接触和磋商、危机管理、防止核扩散和军控等在内的各种行动。
而要做到这一点,新战略构想就必须将北约政治和组织机构改革提上日程,并继续提升北约军队的能力。经过几轮扩大后,拥有28个成员国的北约磋商过程冗长,决策机制复杂,在处理各种危机和实施反恐行动方面难以实现快速反应。针对这些问题,报告提出要吸取阿富汗战争的教训,为建立一个更为灵活的同盟进行改革。在北约的军事转型和改革方面,报告特别提出要强化指挥体制转型和教育、训练转型,加强特种作战部队和快速反应部队的建设,建设更灵活、更机动、指挥更顺畅的北约部队,以便弥补美欧成员国之间因军力发展不同步而导致的跨大西洋能力差距。
与此同时,报告建议,新战略构想应该将加强北约与世界各地区、各组织的伙伴关系作为其扩大影响力的重要途径。近年来北约在对外关系方面的显著变化,就是积极寻找伙伴国家作为其行动支点,并且借此进一步扩大政治影响力,提升北约作为国际安全组织的可靠性和合法性。
报告认为,新战略构想应将改善与俄罗斯的关系作为北约的重要任务。报告承认,“虽然北约既没有对俄罗斯构成威胁,也没有把俄罗斯视为军事威胁,但双方仍然对对方的意图和政策心存怀疑”。事实上,北约东扩压迫了俄罗斯的战略空间,而欧洲地区的安全又离不开俄罗斯,欧洲国家在能源问题上还对俄罗斯有很大的依赖。处理不好与俄罗斯的关系,北约会引发内部的矛盾与分裂。报告特别提出,北约要与俄罗斯增加接触,以北约—俄罗斯理事会为平台,在防扩散、军备控制、反恐等双方有共同利益的领域加强对话与协商,但在与俄罗斯积极接触的同时,也应同时打消北约成员国的担心。
正如北约新战略构想建议报告的题目“确保安全,积极接触”所表明的那样,北约希望通过新一轮的战略调整,对北约未来的任务、角色和方式重新定位,在维护欧洲地区安全与稳定的同时,实现从一个地区性的集体防务组织向一个更加活跃、具备更强干预能力的全球性军事—政治同盟的转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