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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本主义的丧钟真的敲响了吗?(上)
发布者:创始人 发布时间:2012-02-15

    近来,以2012年冬季达沃斯论坛为标志,世界开展了一场以拯救资本主义为主旨的批评资本主义运动。这是前所未有的。有说,这在五年前是不可思议的。批评集中在当今资本主义的难以协调的矛盾和弊端,金融资本在扼杀自由市场的活力和生机,越来越扩大的贫富差距动摇社会基础,资本主义陷入了难以自拔的泥潭,资本主义需要改造和转型。如不改造,三四年就要走到尽头。极个别的,如盖茨,则表现出少有的乐观,资本主义仍然是一种好制度。不过,盖茨也认为,资本主义需要输入新的动力。改造资本主义成了共同语。

    这场批评资本主义的运动,是不是真的敲响了资本主义的丧钟,有待时间验证,不可回避的是,肯定会产生极大影响,有可能促使资本主义转型,产生新的资本主义,也有可能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主要资本主义国家不思政革,资本主义进一步陷入混乱。现今中国的经济体制,不管与西方有多少不同,与资本主义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是不争的现实,我们需要从批评资本主义中吸取有益的东西,为我所用,为我所忌所改。有一点,可称真理,史无不变不改的制度。眼下,是一次认识当今资本主义的极好时机。下面,是部分论说的摘录。

    1. 资本主义无法应对21世纪

    在目前的金融动荡中,西方是输家。历史的火炬似乎正从西方传给东方。东方在增长,西方在衰退;东方满怀希望,西方充满担忧。金融资本主义接近崩溃,加速了国际政治的革命。法新社援引西方一跨国公司老板的话说道:“如果西方不在三四年内马上改变,我们一生所经历并认为最佳形式的资本主义就玩完了。”

    眼前这一幕是美国社会分化的生动写照。有一顶蓝色帐篷里面摆了不少书籍,帐篷外平铺着一条黑底红字的巨幅标语:“资本主义就是危机”“是的,资本主义就是危机!”来自北卡罗来纳州的大学教师斯沃德一边将一份刚刚面世的《被占领的华盛顿时报》递给记者,一边回答说,“金钱,金钱,问题全出在金钱。为什么99%的人与1%的人之间如此不平等?为什么1%的人能够拿金钱影响政治?你看现在的美国总统大选,还不全是金钱政治吗?无论是罗姆尼,还是奥巴马,都从大公司拿钱搞政治。这个国家的经济一团糟,这就是危机。”

    “资本主义制度不再适合世界”、“陷入危机的资本主义”,这类此前西方主流舆论中绝少出现的“政治不正确”语句近来突然涌现在美欧各主流媒体中。在被称为“全球资本家俱乐部”的达沃斯论坛中,第一场活动就是“资本主义大辩论”。过去半个多世纪以来,资本主义被奉为“神话”:它等同于自由、民主,所有人都能在这一制度下致富,但一场席卷全球的金融和经济危机正在打破这一“神话”。开场伊始,主持人对在座的几百名代表做了一个举手民调:将近一半人认为,资本主义无法应对21世纪;觉得资本主义并无大碍占两成左右。

    一名《金融时报》人士对《环球时报》记者说,该报之所以要刊登一系列以“危机中的资本主义”为主题的文章,主要是全球舆论对资本主义讨论的激烈程度不断加剧。他坦承,大部分西方国家的实际情况的确很糟糕,因此有必要进行一番思想上的梳理。《金融时报》的一篇文章也说,如此大规模地给资本主义把脉,即便是放在5年前,也是不可想象的。

    “哪里还有好的资本主义?”德国《世界报》以此为题说,无论在美国,还是在欧洲大陆,人们似乎都很难找到好的资本主义。即使是芬兰、挪威和瑞典等高福利国家,也不再是仙境。

    2. 收入最高的1%人口占有财富比重大幅上升

    英国《金融时报》新年伊始就陆续推出“危机中的资本主义”系列文章。该系列的开篇文章由哈佛大学教授萨默斯所写,他曾是美国克林顿政府和奥巴马政府财政政策的操盘手。他在题为“资本主义哪里出了毛病”的文章中称,人们不断地对资本主义提出严肃的质疑,不仅因为经济周期引发的失业率急剧上升,更是由于收入最高的1%人口占有财富占国民总收入比重大幅上升,社会流动性急剧下降等不公平因素。

    在被称为世界最强大的美国,近年来贫困人口急剧增加。根据美国人口统计数据,已经有超过4600万人生活在贫困之中,创52年来的最高纪录,“极端贫困人口”也达到1975年以来的新高。许多穷人仅靠救济或去超市捡倒掉的过期食品为生,“为吃饭问题发愁”成了西方国家相当一部分人的最大问题。近两天,私募基金经理人出身的美国总统候选人罗姆尼遭到众多批评,在他每年数千万美元的收入中,缴税率仅为15%,远低于普通中产阶级的36%的平均税率。西班牙《起义报》称,对处在西方社会顶端占总人口1%的人来说,普通人的愤怒并不对资本主义构成实实在在的威胁,1%的人担忧的是愤怒会形成社会批判意识。人们最终会认识到资本主义的问题不在于全球经济危机,不在于债务危机,也不在于政府治理无力,而在于本身的制度问题,因为这一制度是建立在贪婪基础上的,其运转需要人们不计代价地寻找利益。

    在被称为“世界最大民主国家”的印度,当地知名作家阿兰达蒂·罗伊在英国《金融时报》上撰文称,“资本主义毁了印度”。文章称,印度首富安巴尼的住宅有27层楼高,其中有3处停机坪、9部电梯,还有空中花园、气象室、6层楼的停车位以及600名佣人。在有12亿人口的印度,最富有的100人拥有的资产相当于GDP的1/4,而他们身边游荡着8亿穷困潦倒无依无靠的贫民。罗伊说,虽然面对巨大民怨,但在“被掏空的民主”下,富人们能找到各种办法“摆平”政府、反对派、法院以及媒体。

    西班牙《第三信息》网站一篇题为“资本主义的12个神话”的文章称,此前,资本主义被各种似是而非的思想和言论宣传成了神话,比如“在资本主义社会中,所有人通过努力都能够致富”的神话,它试图让所有的民众都为了一个遥远的梦想拼命工作,但事实上,除了个别例外,资本主义的多数成功都是那些拥有权力和影响力的人肆无忌惮地操纵的结果。而诸如“资本主义等同于自由和民主”这样的神话,则是试图让人相信真正的自由只有在资本主义社会中才能获得。但政治经济政策永远由小部分人做出,市场也是被这些人控制,真正的自由只有富有且有权的人才能享受。文章称,在西方政党选举的基础上,民众无法选择制度,只能选择政党,这就让资本主义制度可以雷打不动。这篇文章还对“资本主义会为所有人平均分配财富和福利”、“资本主义尽管不完美但没有替代者”、“资本主义危机只是暂时的”等12种“神话”一一进行深入剖析。

    3.两大不可调和的结构性矛盾

    第一大矛盾是金融或者货币资本主义和实体资本主义之间的矛盾。在这一波全球化过程中,西方国家已经从工业资本主义(或者制造业资本主义)过渡到金融资本主义。无论从规模还是从性质来说,当代金融资本主义已经和昔日的金融资本主义全然不同。昔日的金融资本主义是和实体经济(制造业等)联系在一起的,是为后者服务的,金融就是要为实体经济融资。但在今天的金融资本主义那里,金融不再是为实体经济融资,而是更多地为自身“融资”,用钱来套取更多的钱。如今的许多投资银行家是没有国家概念、没有道德底线、也无所谓社会责任的人。金融资本主义已经是不需要传统意义上的“勤劳和努力”等美德了,它的“美德”是“机会主义”。当今的金融资本主义和实体经济的关系也已经有了质的变化。现实的情况是,虽然实体经济还是依赖于金融经济,但金融经济可以脱离和独立于实体经济而运作。这是一种单向面的依赖,即实体经济依赖于金融经济,但后者不必依赖前者。

    在成为当今资本主义的绝对核心之后,当代金融资本主义明显出现三大趋势。第一是金融资本挟持了政府,甚至整个经济。金融资本,例如华尔街,往往是“大到不能倒”,其逻辑是,“我倒下了,也要把你(整个经济)拉倒,你如果还想活下去,你首先必须把我救活”。因为上面提到的单向依赖的缘故,一旦金融业被救活,它根本没有意向来挽救实体经济,拉动实体经济的发展。相反,金融业还是根据自己的逻辑发展。除了威胁政府,金融资本实际上也早已经开始操控政府决策。例如,西方国家早就有征收金融交易税的思想,意在遏制过度投机的金融交易,但始终没有成为现实。第二,当代金融业不产生就业。当代金融业不是为实体经济服务,而是用货币炒作货币。因此,它可以使用大量的高科技,是高度计算机化的行业,只有老板和少量的技术操控人员,不需要传统金融业所需要的大量雇员。第三,当代金融业迫使世界上所有一切“货币化”或者“商品化”,不管有形的还是无形的,物质的还是非物质的。这也是金融资本的本质决定的。大众民主威胁资本主义

    西方面临的第二大矛盾是大众民主和资本主义之间的矛盾。在西方,资本主义和民主政治一直被视为一对孪生体,他们互为关联,互为保护。民主被视为是保护资本主义的最好政体,同时资本主义也被视为是民主政治的经济基础。的确,在西方民主政治历史上,大部分时间里一直是精英民主,即资产阶级的民主。在历史上,西方民主政体的产生的确与商业阶层和资本主义的兴起有关联。资产者通过早期资本主义工商业活动积累了财富,成为旧制度的主要纳税人和债权人,自然要和传统贵族分享政治权力。

    但是,在大众民主产生之后,这种情况发生了很大的并且是质的变化。工业资本主义产生的第一个群体就是工人阶级。工人阶级获得选举权是大众民主的第一步。之后,随着妇女、少数族群获得参与政治权利,西方民主从精英民主转型成为大众民主。随着这种政治转型的就是西方经济从赤裸裸的原始资本主义转型为福利资本主义。经济上的这种转型不是资本主义的逻辑,而是民主化的结果。正如马克思所言,资本的目的就是自我积累,而不是财富的分配。只有在大众民主的压力下,财富分配才成为可能。因为劳动阶层的崛起和大众民主是同一个过程,政府就不能和从前一样只站在资方一边,而必须超越资产者的利益,表现为比较中立的立场,在资本和劳动者之间,调节两者之间的利益。

    不过,大众民主也很快产生出对资本不利的因素。在大众民主下,因为政权的基础不再局限于财富,而是选民的选票,政府很快向民众倾斜。道理很简单,如果没有足够的选票,就很难得到政权。当政权基于选票之上的时候,政治人物必须把选票作为优先的考量。因此,在西方,大众民主越来越具有民粹主义色彩。在这样的情况下,社会福利不但不能减少,而且不得不继续扩张。民主往往成为福利政策的“拍卖会”。在经济体不能创造庞大的财富来支撑福利和公共开支,而国家又无法增加税收的时候,西方政府就走上了借债度日的赤字财政,向人民借钱、向国外借钱、向未来借钱。就是欧美等国家债务危机的根源。

    4.资本主义存在五大缺陷

    首先,即便是走在前列的资本主义经济体也无法给公共产品——如洁净的空气和水——进行有效定价。缔结新的全球气候变化协议的失败显示出了机能停滞的症状。

    其次,在带来巨大财富的同时,资本主义导致了异乎寻常的贫富分化。人们对于史蒂夫·乔布斯的成功并无怨言,他的贡献是有目共睹的。但情况并不总是这样:巨大的财富使团体和个人可以收买政治权势,而后者又能帮助创造更多财富。只有少数国家—— 例如瑞典——能够在不让经济增长陷入崩溃的情况下阻止这种恶性循环。

    第三个问题是医疗保健的提供和分配,这样的市场不符合对于确保经济效率的价格机制必不可少的多项基本要求——它首先让消费者难以评估他们所接受的治疗的质量。这个问题将会变本加厉:随着社会变得更加富裕和老龄化,医疗保健费用在收入中所占比例无疑将会上升,在几十年内可能超过国内生产总值(GDP)的30%。许多国家正在遭遇这样一个道德难题:如何在避免医疗服务获得方面出现巨大不平等的同时,维持对生产和消费的激励——这个问题在医疗保健领域的严重程度超过了在其他任何市场。讽刺的是,现代资本主义社会运用公众运动敦促个人更加关心自己的健康,同时义培养着个诱使众多消费者吃下极不健康食物的经济生态系统。据美国疾病控制中心称,有34%的美国人肥胖。

    第四,今天的资本主义制度大幅低估后面几代人的福利需求。在工业革命之后的大部分时间里,这还从未成为过问题,因为技术进步持续带来的好处掩盖了短视的政策。基本上每一代人都觉得自己比上一代重要很多,但随着世界人口超过 70亿,资源紧张的预兆变得越来越明显,无法保证这一轨迹能够得到维持。

    第五个问题就是金融危机。在金融世界,不断的技术创新并没有使风险显著降低,反而可能增加了风险。

    资本主义会不会成为其成功创造巨额财富的牺牲品?就目前来看,尽管资本主义灭亡的话题可能十分时髦,但其可能性似乎很渺茫。不过,随着污染、金融动荡、医疗保健问题和贫富不均的继续增长,以及政治制度依然陷入机能停滞,再过几十年,资本主义的前途也许看起来不会像现在看到的那么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