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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曲军分区唯一的女军人、门诊所护师彭燕
新华军事:各位网友大家好!今天我们非常荣幸地从藏北高原——那曲地区请到四位嘉宾来到演播室。那曲位于平均海波4600米的藏北地区,被人们称作“世界屋脊之脊”。也许大家已经从这几天的报道中熟悉了这位女嘉宾的名字——彭燕。和她一起来演播室做客的还有那曲军分区政治部主任何禹,彭燕的丈夫、那曲军分区门诊所军士长张涛以及彭燕夫妇助养的藏族孤儿次仁旺姆。
人躺着不动,也相当于在平原负重20公斤
新华军事:我和彭燕认识已经三年了,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彭燕穿短袖和裙子,听说你们离开那曲的时候,那里还在下雪是吗?有没有觉得不适应?
彭燕:刚到北京的时候,很想睡觉,有点醉氧。感觉温差非常大,我们在那曲还穿毛衣和棉衣,今天早上还流了鼻血。可能身体机能需要一段时间的调整过程吧。
新华军事:可能很多网友不太明白什么叫醉氧,能给我们解释一下吗?
彭燕:因为那曲的氧含量差不多是海平面的48%,所以到了北京之后,氧含量非常高,就会有一种轻度喝醉的感觉,头会感觉比较晕,很想睡觉。这是一种低山反应。
新华军事:何主任,我知道那曲军分区的海拔是4520米,拉萨的海拔不到3700米,天安门广场的海拔是44.4米。这种海拔的差异意味着什么?
何禹:随着海拔升高,氧气含量越来越少。海拔1500米以下人一般没有明显感觉,但达到2000至3000米以上时,人的反应就会很明显。氧气含量减少使人的心脏负荷加重。举个例子,在拉萨,人如果躺着不动,也相当于在其他平原地区负重20公斤。在那曲,感觉就更加明显了。
虽然拉萨和那曲的海拔差距不到1000米,但是由于海拔已经很高,海拔每增加一点,人的感觉都会很明显。人会出现胸闷、头疼、失眠等症状。我们在那曲工作3年以上的官兵,身体也会发生变化,比如有的人红细胞增多,工作10年以上的官兵,可能会出现一些器质性病变,比如心室扩大等等。
有人种活树,就可以立三等功
新华军事:那曲军分区是全军驻地海拔最高的师级单位,也是全军条件最艰苦的军分区,到底有多艰苦?在那曲,是基本看不到树的。军分区大院里只有一颗小杨树,09年我第一次去那曲的时候,它有2米多高,两年以后再去的时候,它的主干已经基本枯萎,但在不远的地方,又发出了一尺多长的新枝。那曲是不是只有这一棵树呢?张涛给我们讲讲那曲种树的事吧?
张涛:我在那曲已经呆了15年。我们军分区提倡只要有人种活树,就可以立三等功。这棵树的成活也比较偶然,当时军分区从内蒙古拉回来1000棵树,这棵树种的那个地方比较背风,风比较小,最后这1000棵树只有这棵活了下来,长得非常慢,12年来,大概只有鸡蛋那么粗。
新华军事:那曲为什么就种不活树呢?
彭燕:一个原因是寒冷的天气,另外就是干燥和风沙,那曲的风大得有时候会把那种土坯房的房顶掀翻。那曲的冻土层也有3米左右,树的根子全都冻掉了,所以没法存活。
新华军事:彭燕你从小是在林芝长大的,去过西藏的网友们都知道林芝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地方,被誉为“小九寨沟”。读书的时候又是在成都那样一个“天府之国”,毕业之后到了那曲,你觉得最不适应的是什么?
彭燕:首先是气候。虽然我在西藏长大,但是刚来那曲的时候还是觉得头疼,睡不好觉,白天也食欲不振,大概过了20多天才慢慢适应。另外就是环境,生活条件和工作条件都比较差,卫生条件不太好,饮食种类比较少,吃罐头和冻肉比较多。
新华军事:张涛你在那曲呆的时间比彭燕要长,彭燕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你们是怎么看彭燕的?会不会觉得这个小姑娘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张涛:当时确实没有看好她,以为她是分配过来的,也许一两年,她就适应不了这里的条件走人了,没想到他会坚持这么长得时间。后来我才知道她是主动请求来到那曲的。
人最大的需要就是“被需要”
新华军事:军分区给我们提供的一些资料说,彭燕曾经有14次调离那曲的机会,都拒绝了。彭燕你为什么要留下来?
彭燕:各个方面的原因都有。虽然我们的自然环境比较艰苦,但是我们的人文环境非常好。同事、战友、领导对我的关心和支持是一个比较重要的因素。另外就是牧区群众,每当我去一次就会有一次收获,我和牧民们是非常有感情的。在这样一个环境里,我找到了自我的价值,也找到了一种成就感、归属感。我觉得人的最大需要就是“被需要”,这个“被需要”来自官兵、群众等等那曲地区各方面的人。
新华军事:彭燕有这么多次机会可以走,张涛你来说说你是支持彭燕走呢还是留?
张涛:这个问题我也很纠结。如果不走,看着她日渐消瘦的身体,内心还是很心痛的。如果走,虽然这里环境艰苦一点,但彭燕在这里可以找到令她快乐的事情。比如和这里老人和孩子的感情。如果她换个环境,可能不如现在过得开心。
新华军事:如果彭燕选择走的话,你会和她一起走吗?
张涛:这个我要服从组织的决定。
新华军事:走和留的选择,需要面对的不仅仅是张涛和彭燕,其实很多高原军人都面对过这样的抉择,最后留了下来。何主任您给我们讲讲为什么西藏这么艰苦,但那么多高原军人都坚持留下来?
何禹:这有很多原因。单就彭燕来说,我认为来自彭燕最初的信念,因为她是自己主动要求来到这里的,她不愿意离开,她有很多舍弃不下的东西。彭燕对任何人都很关心,很动感情。只要别人有困难,她都会去帮助,她也为那曲付出了很多。这种使命也是驱使彭燕留下的原因。
另外就是责任,军人的岗位不是自己去选择,组织让我们到哪里去,我们就去哪里。另外如果部队轮换过于频繁的话,也不利于适应这里恶劣的环境,西藏的部队需要更多韧性。
新华军事:您让我想到了西藏很多边防哨所的官兵,只有18、9岁,这个年纪在其他地方可能整天还因为早恋、泡网吧等问题被父母呵斥,但是在边防哨所,这些孩子已经要去理解国家主权这个重大的责任了。
何禹:对。他们吃了苦,但是也有了很大的收获。
彭燕夫妇助养的藏族孤儿次仁旺姆接受新华军事记者采访
如果不离开那曲,“下一个就是你”
新华军事:彭燕你在那曲呆了12年了,有没有和边防官兵在一起特别感动的事情,跟我们分享一下。
彭燕:给我的感觉,我们的战士真的是最可爱的人。我们连队有一个士官,他的血氧饱和度非常低,缺氧症状非常明显。但当你问到他的时候,他总说没有什么,每天照样练习3公里。他觉得不能因为自然环境的恶劣,落到了别的战友的后边。
以前那曲路况不好,物资运输不好,新鲜蔬菜很难运到这里。有一次我下去巡诊,战士们给我端来一盆炒莴笋片。这盘莴笋是战士们跑遍了整个县城,花了几十块钱买了两根手指粗的莴笋给我们吃,他们自己却从来都舍不得。当时我真的非常感动。
另外我的两位大姐——段姐和郑姐,也给我的感触比较深。段姐当她发现自己身体不好的时候,一直到她去世,这期间有3至4个月。但这段时间,她从来没有向部队汇报过自己的病情,工作中从来不说自己哪里疼,只向自己的爱人说过。去世以后,我们在整理遗物的时候,才发现她有一瓶1000片的去痛片,已经吃掉大半瓶,她完全是靠去痛片在支撑着自己。
郑姐98年就发现肝功能不好,但她也一直留下来没有走。其实就是这些我身边的人在一直感动着我。
新华军事:补充一下,彭燕刚才提到的段姐和郑姐,是2002年之前,除彭燕之外的另外两名女军人,但很不幸,在2002年之后两年的时间里,这两位女军人先后因癌症去世。彭燕,当时很多人为你担心,因为你成了那曲唯一的一名女军人,当时你的压力大不大?
彭燕:两位大姐去世的时间比较接近,而且都是癌症。一些官兵看到我的时候,都劝我赶快走吧。开玩笑地说“下一个就是你。”当时压力还是非常大的,休息的时候都会想要不要留下来。
后来,我就让自己忙起来,不去想这些事情,也没有时间去想这些事情,然后这种感觉就慢慢地淡忘了。
新华军事:何主任,当两位大姐先后去世之后,我们军分区对女军人留在那曲的问题有没有什么考虑?
何禹:女军人呆在那曲确实比男军人呆在那曲损害大一些。我们军分区很关心他们,也多次和领导建议让这些同志下去。这两位大姐和彭燕有些相似,她们也是通过工作来忘记病痛,她们也不愿意下去,她们舍不得这里的官兵和群众。
彭燕是官兵的旗帜和精神支柱
新华军事:何主任,彭燕是一位女护士,按照我们不多的医学知识,彭燕主要的工作可能就是护理病人,但是我们惊奇地发现,彭燕居然能干那么多事情。那从您的角度看,彭燕在那曲高原上到底发挥了什么作用?
何禹:对于部队来说,她是我们官兵的旗帜和精神支柱。“艰苦不怕吃苦,缺氧不缺精神”,这是我们部队经常提倡的两句话。彭燕做的事虽然很普通,但是彭燕坚持这么长时间,确实不容易。
新华军事:彭燕,你在成都医学高等专科学校的专业就是护理,当时毕业申请到那曲是想大展手脚的,那么到了那曲之后理想和现实之间的差距大吗?
彭燕:还是有差距的。因为我们实习的时候所在医院规模比较大,条件比较好。那曲的医疗条件很简陋的,注射器都需要我们自己用高压锅以蒸和洗的方法消毒,当时那曲还没有消毒针盒。那曲的水也不好,消毒完之后纱布和锅里都是黄色的。
近几年我们一直也向上级部门反映,希望更换一次性的注射器,后来从2005年开始,我们大批量的更换一次性注射器,到06年基本全部更换完毕。当时到了那曲看到这些不太合格的医疗设备,真的恨不得一夜之间全把它们更换过来,但是我刚到那曲时的条件确实有限。
新华军事:听说你不仅要完成护士的工作,还要做医生的工作?
不能说我做医生的工作,只是在医生不在、情况比较紧急的情况下,我会电话咨询医生,帮病人们问诊,然后把情况回馈给医生。因为在高原的医疗条件十分有限,我们的医生也都是全科医生,基本什么都需要会,医生也比较紧张,所以客观要求你必须分担一些其他方面的工作。
为当地百姓做好事,是我们边防军人的责任
新华军事:何主任,彭燕在那曲不仅给很多官兵提供了医疗服务,还给很多牧区老百姓看病,那在那曲当地的医疗水平怎么样?
何禹:县以上的单位都有医院,乡村里有卫生院。手术一般县里的医院都坐不了,卫生院的条件和技术水平也比较低。彭燕这么多年来对牧民巡诊,牧民对彭燕也十分信任。不仅仅是医疗上的困难,其他方面的事彭燕也都会做。除了戍边卫国,为当地百姓做一些好事,也是我们边防军人的责任。
新华军事:彭燕这种经常到牧区给牧民寻医送药的行为其实不仅是对牧民身体上的帮助,也给相对封闭的牧区送来了文明,打开了一个看世界的窗口。
何禹:对。
新华军事:我听说好多牧区的妇女不太愿意看病,尤其不太愿意让男医生看病,是这样的吗?
彭燕:这个情况在逐步地改善中。我记得有一次我下去巡诊,那天我在一个民兵的家里设点做心电图。这位民兵跟我们接触比较多,比较熟,他问我可以给他的妻子做一个吗?我说当然可以。当时屋子里除了他的丈夫外都是女性,但他的妻子听说要把上衣扣子解开的时候,死活都不同意。后来他的丈夫强行把她按在床上,然后我为她做了一次心电图检查。
其实,牧区的妇女还是比较羞涩的。有时候不好意思讲出自己哪里不舒服,包括很多年轻的姑娘。所以,相对来说,如果有一名女医生、女护士和她们接触的话,可能更加容易一点。
新华军事:你到牧区巡诊这么多年了,那里有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彭燕:不管是什么民族,都是非常喜欢接受新鲜事物的。我有一次下去做讲座,利用挂图给牧区的妇女们讲解怀孕时的胚胎成长。讲完之后,我就去发药了,后来我很惊喜地发现,已经听过讲座的妇女给那些没有听的人一直在讲我刚才讲的内容,不时地发出惊叹声。
我感到很高兴,因为她们正在逐步地接受这些新鲜事物,觉得有些东西是对她们有益的。她们的观念和习惯也在改变,她们是非常渴望知识的。
高原美丽的“格桑花”——西藏那曲军分区护士彭燕(2011年4月22日摄)。 12年前,当西藏那曲军人在冻土层里栽下1000株杨树时,20岁的彭燕从成都军区医学高等专科学校毕业,走上藏北高原。今天,那曲军营只剩下一棵树,也只剩下彭燕一位女性。彭燕和小树一起,在离太阳最近的地方生长,四季不败。 小树和她,是藏北军营最美的风景。新华社发(赵海波 摄)
长大了要像妈妈一样当一名女兵
新华军事:除了到牧区巡诊,彭燕还在那曲地区的敬老院帮助孤寡老人,在社会福利院还助养了很多藏族孤儿。次仁旺姆跟我们讲讲,你是怎么认识彭燕妈妈的?
次仁旺姆:妈妈到我们福利院来,给我们福利院的孩子买了很多学习用品,我们觉得她特别好。只要有空的时候,妈妈会跟我们一起玩,我们特别开心。
新华军事:彭燕妈妈教过你们什么吗?
次仁旺姆:教过我们电脑怎么用,教我们一些学习的方法,还有很多好玩的东西。
新华军事:你的普通话讲得很好,是彭燕妈妈经常教你吗?
次仁旺姆:对,妈妈一般都不用四川话和我讲话,都用普通话。
新华军事:你长大后的理想是干什么?
次仁旺姆:像妈妈一样当一名女兵。
新华军事:张涛,彭燕助养了这么多孩子,你有没有发现这些孩子有什么变化?
张涛:开始感觉不到,慢慢接触时间长了,你会发现这些孩子离不开你,你如果不去看他们的话,他们会惦记着你。他们也会跟我们撒娇,从我们这里可能会找到他们遗失的那份父母的爱吧。
新华军事:彭燕我听说你们去牧区巡诊的时候,牧区的老百姓会跑出来好远接你们,是这样的吗?
彭燕:通常我们到牧区去,不会提前通知,但一旦他们知道了,不管天气有多恶劣,他们都会在外面等,如果等不到,就走到外边接。有时候看到他们站在雪里等我们来看病,我特别感动。
新华军事:我采访的时候,曾经问过当地的村民:“你们愿意自己的孩子去当兵吗?”结果几乎所有的村民都异口同声,“怎么会不愿意呢?”他们告诉我,谁家的孩子当了兵,不过多远的亲朋好友都会赶来庆贺,这是除了藏历年之外,最热闹的日子。这说明当地老百姓对解放军的感情是很深的。
何禹:是这样的。我们那曲地委的书记经常给我们讲他记忆里非常深刻的一件事,那时候他还很小,家里条件很差,一位军人给了他一把炒蚕豆,这件事他一生都忘不了。
在民族地区,我们军队的纪律要求很高。我们也确实给百姓做了很多事情,所以群众对军人和军队的印象都非常好。
新华军事:所以我们才会经常讲“亲人解放军”这个词。在高原,我们会对这个词有着更加深刻的认识。
何禹:对。
彭燕(右)为那曲牧区群众看病(2011年4月22日摄)。 12年前,当西藏那曲军人在冻土层里栽下1000株杨树时,20岁的彭燕从成都军区医学高等专科学校毕业,走上藏北高原。今天,那曲军营只剩下一棵树,也只剩下彭燕一位女性。彭燕和小树一起,在离太阳最近的地方生长,四季不败。 小树和她,是藏北军营最美的风景。新华社发(赵海波 摄)
西藏军人付出很多,他们的家属付出更多
新华军事:何主任,您在高原呆了20多年,您看到的很多军人家属的付出实际上并不比军人们少,是这样吗?
何禹:对。西藏军人付出了很多,但他们的家属付出了更多。因为地理条件、工作性质的限制,平时家里有什么事情的话,例如照顾孩子、赡养老人,甚至换灯泡这样的事情,可能都要靠军嫂一个人完成。
上世纪90年代,有个边防哨所的官兵,有一年冬天,他的爱人请假到西藏来看他。那个哨所海拔很高,有5300多米。她去的时候是冬天,雪把路封了,上不去。一队官兵护送着她步行前往,结果走了一整天都没有走到,但是已经能看到哨所了,就是上不去。她就把自己红色的头巾拿下来朝自己的丈夫挥舞了几下,就回去了。
这只是来探亲的事,军嫂一个人在家撑起家庭的事情就更多了,讲起来都让人很难受。
新华军事:像彭燕和张涛可能不会面临两地分居的问题,但会面临另外一个问题,就是孩子不在身边。你们的女儿快8岁了,我听说8年来呆在一起的时间不到300天,那每次回去探亲,孩子会对你们有陌生感吗?
彭燕:孩子慢慢大了,现在好多了。通过电话或者书信,我们之间可以沟通了。但是她1岁多的时候,她就认为,爸爸妈妈这个概念,就是电话里的一种声音。直到3岁的时候,她才知道,爸爸妈妈是两个具体的人,而不是声音。
孩子3岁的时候我们回家休假,孩子非常高兴。但是也就几分钟不到的时间,她就不见了。后来听见她在楼下对着所有来来往往的人喊:“我爸爸妈妈回来了!”反复地说。当时感觉特别心酸。
等孩子4至5岁的时候,孩子和姥姥一起走的时候,就会突然哭了,问孩子怎么了,她说“我想妈妈了。”其实我们心里很放不下。
新华军事:你觉得孩子长大以后能理解你们吗?
彭燕:孩子去过那曲两次,第一次走的时候,她对我说:“妈妈你要好好工作,我在幼儿园里都得了小红花,你在这里要得大红花。”她知道我的工作很忙,我相信她会理解的。
今年“6·1”儿童节的时候,我们给她打电话问她要什么礼物,她说要一个吻。这个孩子确实很懂事,懂事得让你心疼。
新华军事:最后一个问题,也是很多人比较关心的,接下来彭燕还会在那曲呆多久?
何禹:这个问题组织上在考虑,领导和官兵对于彭燕的走与留都很矛盾,一方面舍不得她走,另一方面又希望她好好照顾身体。我想应该让她尽快下去,采取阶梯式的方式,慢慢过渡,逐步回到平原地区。
新华军事:彭燕如果你离开那曲,会把你资助的孩子带走吗?
彭燕:从现在来看,条件还不太成熟,如果带回四川的话,我母亲身体也不太好,照顾两个孩子可能有点吃力,等条件成熟了,我们就会办正式的助养手续,把她带回去。
新华军事:各位网友,刚刚过去的5月23日,是西藏和平解放60周年纪念日,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们就将迎来中国共产党建党90周年纪念日,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日子,彭燕作为一个有15年军龄、11年党龄的优秀共产党员,会留给我们更多启示和思考。最后我们衷心祝愿彭燕一家幸福快乐,祝愿所有的高原军人身体健康、扎西德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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